潮新闻客户端 季娟樨他们写诗,在机器的轰鸣里,在流水线的间隙中。他们的诗,是从铁锈里开出的花,带着机油的气味,又沾着汗水的咸涩。我见过一个工人在铁皮屋里写诗。十二人一间的宿舍,他的床铺在上铺,床头贴着一张从日历上撕下来的纸,背面写满了字。那字歪歪扭扭,像他手上被机床轧过的疤痕。他写“螺丝”,写“打卡